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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类能否成为自然界真正的“终极猎手”?

等级:1 级 吃瓜
5天前 19
你有没有想过,当一片山林里的最后一只狼倒下时,猎手究竟赢得了什么,又失去了什么?这不只是贾平凹在《猎手》中抛给我们的寓言,也像是自然对我们发出的一声拷问。
说起来,​​“终极猎手”​​ 这个称号,听起来充满了掌控感和力量感,但当我们剥开这个词的外壳,里面包裹的或许是一个关于平衡、欲望与生存的复杂故事。

​猎手的技艺与心态​

一个猎手要变得“终极”,首先得有过硬的本事。就像《猎手》里描述的那位,​​“粗脚大手,熟知狼的习性”​​,用枪可以做到“声响狼倒”,这说明他身体强壮,经验老到,技术高超。
但技术之上,更关键的是心态。这位猎手后来不用枪了,特制一根铁棍,遇见狼还故意扮鬼脸激怒它,然后才动手。打倒之后,还要“弯两股树枝吊起狼腿,于狼的吼叫声中趁热剥皮”。这种虐杀行为,已经超出了生存所需的范畴,透露出一种对杀戮的迷恋和残忍。当狼被杀尽后,他感到“空落”、“无聊得紧”,甚至出现幻听,变得“白日不能安然吃酒,夜里也似睡非睡”。这时的猎手,更像是一个失去了存在意义的悲剧角色。他的狩猎行为,从最初的生存技能,异化成了一种填补内心空虚的手段。

​对手的镜像:狼的另一面​

在猎手眼中,狼或许只是猎物,是证明自己价值的对象。但作者通过魔幻的手法,在猎手与狼坠崖的过程中,向我们揭示了狼的另一面:它也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。
  • ​跌落三十米​​:猎手看到了“皮毛焦黄,肚皮丰满”的狼妻,暗示它身怀狼崽却营养不良。
  • ​跌落六十米​​:看到了狼子,它还在石坪上无忧无虑地翻着筋斗。
  • ​跌落一百米​​:看到了狼父,“瘦皮包骨,须眉灰白,一右眼瞎了,趴聚了一圈蚁虫”,老迈残疾,生命朝不保夕。
你看,这匹狼和猎手一样,也有着需要承担的家庭责任。它的生死,直接关系到一大家子的生存。当我们意识到这一点时,猎手与狼之间的所谓“对决”,味道就变了。它不再是一个简单的英雄征服猛兽的故事,而成了两个为了生存(或超越生存的欲望)而争斗的生命体的悲剧性碰撞。

​终极的代价与迷思​

那么,回到我们核心的问题:猎手最终猎到了什么?故事的结尾堪称神来之笔:猎手和狼一起摔下悬崖,醒来后,猎手发现“没有见到狼,和他一块下来已经摔死的是一个四十余岁的男人”。
这个荒诞的结局留给了读者巨大的悬念。它似乎在暗示,当人类对自然界的某种生物赶尽杀绝时,最终毁灭的,可能是人类自身。那个摔死的“男人”,可以理解为是猎手自身人性的消亡,或者说,是人类在征服自然过程中付出的惨痛代价的象征。
成为“终极猎手”的执念,带来的可能不是胜利的荣光,而是存在的虚无和系统的崩溃。贾平凹在这里的警示是深刻的:​​人类对自然的过度索取也许能够获得生存条件的一时满足,但终将遭到自然的报复​​。
真正的“终极猎手”,或许不该是那个能够消灭所有对手的人,而是那个深刻理解到“猎手”与“猎物”、人类与自然之间存在着微妙共生关系的人。他懂得何时出手,更懂得何时收手;他追求的不是灭绝,而是一种动态的、可持续的平衡。这就像很多新手想学“写作技巧”渴望写出爆款一样,技巧固然重要,但若没有对读者、对内容的敬畏和平衡把握,再炫目的技巧也可能只是空洞的花招。
所以在我看来,那个传说中的“终极猎手”,也许从来就不该是一个真实存在的目标,而是一记长鸣的警钟。它提醒我们,在与自然共舞的过程中,真正的强大不在于征服了多少,而在于懂得了多少,敬畏了多少。当猎手放下那根特制的铁棍,开始凝视狼眼中映出的自己时,真正的狩猎——对自我认知和生命意义的狩猎,或许才刚刚开始。

人类能否成为自然界真正的“终极猎手”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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